阿莱的井

请在麦地之中清理好我的骨头,把它装进琴箱里带回故乡。

【闹惊】PASS THROUGH

【闹惊】PASS THROUGH



*我只希望你自由。





“……他的身体在众人面前猛地炸裂,黑紫色的碎片炸裂开来,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力度,在惊声尖叫中溅射到围住他的、平庸的人们身上。这些碎片向着一个方向倾倒而去,在气流中化为粉末、尘灰。他方才所在的地方留下一个人形的剪影,这影子是中空的,边沿流动着紫色的柔光。那影子还维持着半秒钟之前的姿势,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不在那里了。他走了。这些看着他的人当中,有醉醺醺的流浪汉,有普神的信徒与单一形态者,有逃兵,也有钉子户、墙头草、诗人与刽子手,真正的汽车人与霸天虎三三两两的夹杂在其中,所有人、所有不同形状和颜色的光镜、所有手持不同武器的人,在一刻达成了难能可贵的一致:他们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看,向着被重重包围的圈子的中心,对着那道残影发出一阵令人惊惧的赞叹。他们之中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没有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,不过——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,要我说,这就像麦克老爹门口的自由投币杂耍,如果你也打一出生开始就懂得这种小把戏,就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盯着翘曲穿越者的残影看个不停了。你知道在他们眼中,你扁平得就像镶嵌在街道两旁的地灯。你的三倍厚度的装甲、从不上保险的核子炮,在他们看来都那么不值一提,你抓不住他们,甚至不能完整的看到他们,他们无影无踪,来去随心,你对他们的态度从好奇转为戒备,你开始嫉妒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,你开始想象那种情景。捕捉他们,囚禁他们,利用他们,而又不杀死他们。”




“……知道吗,爬虫,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如此唾弃你们。”





“……这里有一个故事要讲,但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故事,与我之前写过的所有文字都不同,我要说一个关于穿越者的故事。我从最初的时候便记得他,从生到死,从记忆之初至最后一次坠落,从一场毫无章法的热吻,到那颗穿过我右眼与颅骨的子弹,我都记得。我记得他的每一件事,记得他是如何杀死我的。”




“……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些。”




“……痛苦与滞留令他回想起许多往事,漫长的生命带走了一些冗余的记忆,唯独留下了那些令人不快的片段。他保留着它们,也许是为了提醒自己。这个时候他无法思考得太深太远,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。这是普神给他的祷祝,也是深刻的惩罚。这是一种交易,一种带着铺天盖地的剧痛与眩晕的交易。这件礼物将死亡从他身边远远推开,渐渐令他快要忘记关于恐惧的复杂概念。死亡与荣誉都不是他的所求。在这场漫无目的的旅程里,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针刺与刀割,被拆解、碾磨。这种痛楚是他最熟悉的老朋友,在无数次穿行中,他都永远忍受着漫长的粉身碎骨。但这次要去的地方实在太遥远。在黑暗中他金色的火种猛烈燃烧起来,灼灼光辉一寸寸割裂他,让他粉碎到穿过禁锢着他的枷锁,穿过紧闭的门扉,穿过层层叠叠的金属囚笼,向着无法知晓的地方义无反顾的投身而去。太远了。他在虚空中想,意识一路散落,几度濒临破灭。他驱动起不复存在的四肢,用探索者所不屑的方式奔跑起来,他感到一座冰山穿过了他,冷峻的颗粒与他的搓揉在一起,使他的旅程带上了冻土的气息。从此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快,像一道炙热的紫色流星冲出海面。他混乱的在死寂的真空中滚翻,雷光一般的击中柔和的气态行星,他穿越赤红风暴,穿越潮湿云团,穿越滔天巨浪,穿过陨石、岩浆、地幔。穿越大地母亲滚动的怒吼。他进入到遥远的、遥远的深空,这里的丰富与空旷让他在一阵酸楚中渐渐微笑。他从未如此无拘无束,从未如此感受到真实的自由,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能阻止,他从一处跃迁至另一处,陌生的幻影在他跟前闪烁,无数水与金属,生命,星球,星河,星云,坍缩的引力波。无数死与新生。他穿越它们,从未停留。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了,不在意自己是谁,从何处来,又往何处去。千万年间他的爱与恨都变得逼仄又狭隘,那个时常尖声大叫的政客,那个闷闷不乐的作家,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,眨眼间便被击碎甩入身后的黑暗。这是他一个人的事,而他已经受够了牵绊。”





THE EAST IS RED*

AND SUN RISES

PEOPLE LOST IN YOUR DREAM

CAN'T WAKE UP

CAN'T WAKE UP





“他即将在空茫茫的宇宙中心重组成一个全新的他。”





—END—




*《Great FireWall》发光曲线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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